孩子的创意 从哪里来?
小外甥所在的幼儿园布置了一项家庭作业,要家长辅导孩子参加全国第4届幼儿创意美术大赛。堂妹一看,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”,于是,这一项光荣的辅导任务就交给了我。
说实话,我也不知道怎样去辅导才能出创意。我想,创意就需要创新,求异求新。但对于一位孩子来说,如何创新呢?
既然要创新,就得先了解一下外甥的美术基础。我先问他会画些什么,他就滔滔不绝地说开了,什么恐龙中的霸王龙、翼龙,什么毛毛虫,瓢虫,什么老鹰、猴子等。我一听,心中大喜,心想这小子会画的东西还真不少呢。我赶紧让他在一张废纸上试着画一画。结果这一画,露馅了。恐龙中只画了半个梁龙,画了长长的脖子和半个身子;老鹰只画了脑袋和身体,还得仔细分辨才能认出来。唯一欣慰的是,毛毛虫,瓢虫还画得马马虎虎,外形基本上有点像。
见此情景,我只得就菜下饭,就决定让他画毛毛虫,瓢虫。但总得有个主题,我就问他。他说毛毛虫想回家。噢,这小子还有点儿想像力。于是,故事就诞生了——毛毛虫想回家,可是迷路了,在路上碰到了瓢虫。在瓢虫的帮助下,毛毛虫找到了家。
因为第一次在A4纸这么大的纸上画,我先给他在纸的中央画了一个毛毛虫的圆圆脑袋,让他添上触角、眼睛、嘴巴。他居然还别出心裁地在毛毛虫脸上画了两朵红晕。接着,就让他在毛毛虫的脑袋后面画身体。可能因为画的半圆较大,他不是画小了就是画歪了。我见状,不得不握着他的手画。于是,毛毛虫那一节一节的身体就在我们的合作中诞生了。他又添上了毛毛虫的小脚。
画完毛毛虫,又画了瓢虫。也是我先画了一个大大的圆,他又添上了触角、背上的圆形花纹和六只小脚。
此外,他还在我的启发下画了一大两小三棵树,一棵果树,一棵柳树,还有一棵是普通树。画了草丛、花朵和天上的白云。
草图画完后,涂色又费了好大的劲。不是涂出轮廓外,就是涂得不匀称。
如果不是在我的循循善诱下,如果不是我不失时机的夸奖后鼓励,如果不是我发现他的那么点画得像样之处,估计这张“毛毛虫找家”的画无法诞生。
为什么孩子在临摹的情况下,画得出色。可一旦离开了范画,让他创新,就会显得手足无措,无处下手呢?他们的想像力是怎样在我们“诲人不倦”的教育中一点一滴中消失殆尽的?
也许这与我们的教育方法有关。
有这样一则故事,能很好地说明问题。
1968年,美国内华达州一位叫伊迪丝的3岁小女孩告诉妈妈:她认识礼品盒上的字母“O”。这位妈妈非常吃惊,问她怎么认识的。伊迪丝说:“薇拉小姐教的。“这位母亲表扬了女儿之后,一纸诉状把薇拉小姐所在的劳拉幼儿园告上了法庭,理由是该幼儿园剥夺了伊迪丝的想象力。因为她的女儿在认识字母“O”之前,能把“O”说成是苹果、太阳、足球、鸟蛋之类的圆形东西。然而自从她认读了26个字母,伊迪丝便失去了这种能力。她要求该幼儿园赔偿伊迪丝精神伤残费1000万美元。
3个月后,法院审判的结果出人意料,劳拉幼儿园败诉。因为幼儿在学校应拥有两项权利:1、玩的权利;2、问为什么的权利?
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小题大做,不可思议。要是放在我们身上,感谢还来不及呢,还会去告?
谁会在乎幼儿的想象力?有想象力又能怎么样?因为我们的教育只需要标准答案,不需要想象力。据说某低年级试卷中有这样一题:雪融化后变成什么?一生答“春天”,老师批错。因为标准答案是“水”。雪融化后变成了春天,是多么大胆奇特的想象,多么富有诗意。“冬天到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而答案“水”,仅限于事物的表面,思维单一,模式化。
国际上早就提出了“儿童优先”,就是要尊重儿童的意愿和选择,而不能一厢情愿,把我们成人的“美好愿望”,一古脑儿强加给孩子。还是让我们学一学这位美国母亲的做法,对那些有损于孩子健康成长的事,勇敢地说“不”;对恣意剥夺儿童权利的人,坚决地拿起法律武器。
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让孩子临摹,停留在画得像不像的层面,那么孩子如何会创新求变。
“大胆创新”决不是一句口号,需要我们去改变。
一是尊重学生的主体作用,让学生获得主动学习的动力;二是强加教师的引领作用,避免居高临下的说教和灌输;三是创设学生自主发展的宽松环境,学有所得,学有所乐。
也许这样,我们才能真正让学生有创意地生活,有创新地学习。